如果巴黎听得高二作文2000字

  埃菲尔铁塔下,我们三个旁若无人地大喊:

  “我叫安然!”

  “姐是苏格!”

  “爷是孙宇阳!”

  “孙宇阳!你丫的占我便宜!”

  “哪有啊!小的冤枉啊!安然,救我!”

  ……

  2014年,我们终于来到了埃菲尔。你好,埃菲尔。

  ——题记

  A

  2004年,我14岁,转到了诺斯中学读二年级。我叫安然,人如其名,我喜欢安静。我从未和任何同学闹过矛盾,但也没有一个知心朋友。

  “同学,你转的可真是时候,过几天有三日秋游!”我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生,她扎着高高的马尾,有小巧精致的五官,格外清新耐看。

  “哦!忘了自我介绍,我叫苏格。”

  “你好,我叫安然。”我有些羞怯地笑了笑。

  “孙宇阳!过来!安然,他叫孙宇阳,是我铁哥们。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!”看着苏格友善的笑,我的心也不由得柔软了起来。

  B

  秋游终于来了。同学们在兴致勃勃地烧烤。我很喜欢这里,绿树环绕,湖面倒映着蓝蓝的天,反倒更像是春游。暖暖的太阳更增添了出游的兴致。

  笑笑闹闹中,很快便到了夜晚。同学们累了一天很快便入睡了,我却毫无睡意。走出了帐篷,看到“恶作剧大王”张晨也没睡。

  “嘿,安然,去树林里玩玩吧!”

  “嗯……好吧。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加上天性好奇,我就跟他去了。

  “张晨!张晨!”走着走着,突然不见了他的踪影,偏偏这时候我的手电筒不亮了。我慌了,从小我就害怕封闭环境中的黑暗。茫然无措地看着四周,什么野狼、古墓、鬼故事中的死尸,都浮现在了脑海里。我越想越怕,尖叫着蹲下身子抱头痛哭,无边的黑暗与恐惧吞噬着我,我几乎要晕厥过去。

  “安然,是你吗?”

 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,我抬起泪痕纵横的脸,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紧地抱住苏格,孙宇阳打着手电站在我们身后,我没看到他的表情,我只记得我在不停地哭,不停地发抖,不停地说着:“谢谢,谢谢……”后来好像依稀听见孙宇阳打了张晨,但我没有抬头,仍不停地哭,发抖,道谢。

  就这样,在2004年一个并不算美好的夜晚,两个少年住进了我的心。百转千回,沉浮半载,从不曾再离开。

  C

  不知不觉,中考悄然而至,在2006年暑气逼人的夏。我们三个从初二时相识,一起经历了很多,却不得不在初四分离。看着手中的通知书,我们都沉默了。孙宇阳因为成绩中等,没有考上重点高中。我和苏格虽在同一个学校,但她的成绩能进特奥我却只能在普奥。

  开学前一周,我们又聚到一起。苏格故作轻松地调节气氛,“没关系,别不开心了,孙宇阳!书信联系啊!安然,我们肯定会经常在学校碰见的!“苏格,你这个傻瓜,你知不知道,你的兔子眼好丑。

  冗长的夏天在一群飞鸟划过天空的时候就这么过去了,谁都没有看见它们消失在天空的那个时刻。云朵烧红一整片天空,黑夜却迟迟没有降临。那一瞬,世界像是一个幻觉。

  D

  我想我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2007年的那个黄昏。我和苏格在校园的天桥上相遇,身旁都是陌生的脸庞。我确定我们看见了彼此,但谁也没主动开口。就这样绕开了彼此。突然想起那句话,我们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
  斜阳已成余晖,阁上人去,鸟去,空留一片寂寥。

  E

  回到教室,我还是不争气的哭了。原来真正阻隔我们的不是特奥与普奥的距离,而是了两颗渐渐相离的心。

  “安然,你的信。”

  读着孙宇阳的信,我的心情好了很多。看到最后一句宇阳索要礼物的玩笑话,我才意识到又到他俩生日了。哦,忘记说,他俩生日相差5天。时间过得真快,他们,18岁了。我知道苏格心里也很煎熬,这次,趁他们生日,我想给她个特别的礼物。

  F

  “呼——终于完成了!”抬头看了看时间,竟然凌晨两点了。看着手中的36张贺卡以及桌上两份包装好的埃菲尔铁塔,我满意的笑了。想了想总觉得还不够,于是在包装纸上添上了礼物的含义,才笑着进入了梦乡。

  “叮铃——”

  “苏格,孙宇阳,快进来!”

  那天在我家,我们分享着彼此在学校里的趣事,笑得前仰后翻。我和苏格都没提那天的事。只是相视一笑,心里感到无比的踏实。我知道,我们从未离开过彼此,从未。

  那天晚上,苏格给我打电话,哽咽着说:“安然,我会一直都在……”

  这就是埃菲尔的含义:无论何时,无论你在哪里,假若你愿意回头看,我一直在守候,永不离开。

  就这样,17岁的我,18岁的苏格,宇阳,心中多了一个巴黎梦。

  G

  2010年,我们考上了大学。宇阳留在了北方,我和苏格在南方同所大学。

  “苏格,其实你可以报个更好的大学。”

  “我就是喜欢这所,别自恋,才不是因为你。”

  我没再说什么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像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,不停地在心里道谢。

  大学四年,虽然极少和宇阳见面,但我们一直没断过联系。光影拼接着,一幕幕,仿佛电影里的闪回,这段隔着时空的亲情。

  我们一直都在,纵使隔山挡水在一南一北。无论是慵懒散漫的午后,还是在歌剧院里看芭蕾,抑或是独自漫步在校园的林荫道,我们从未真正分离。少年时情之所起,此生便不敢再忘。突然想起18岁时我在送给他们的18张贺卡,其中一张写道:“你们陪我从齐耳短发到及腰长发,我陪你们从纯真青涩到沉稳笃定。”

  愿我如星君如月,夜夜流光相皎洁。

  ……

  真好,十年了,24岁的我,25岁的苏格,孙宇阳,还在一起。这一场只关乎友情的爱恋,会持续永远,知道我们停止呼吸。我坚信。

  离开铁塔的时候,苏格突然说:“安然,你刚才喊得太弱了。”

  “哪有!”

  “好了苏格,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嗓门像个大喇叭啊。”

  “孙宇阳!你找揍!”

  “安然!救我!”

  ……

  一路上,我不停地回头看,果然,埃菲尔一直在身后,从未离开。